我总是试图将现时的挫折、退步与停滞不前放在一个更长远的时间上来看,这样的话,便会坦然面对一些不经意引起的不悦、伤感甚至于苦闷彷徨。作为常人,不如意的时刻会有,不尽人心意的事情会出现,对生活的态度决定了生活的好与坏。在家的时候,母亲常对我说,要乐乐呵呵的。我会回应同样的话,说一些让人宽慰的话语。这种乐观是母亲从父亲那里学到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不知道为什么,我上两代的全部三个爷爷都喜欢听京剧到了父亲这一代只剩下了他自己是忠实的京剧票友。他不很喜欢流行音乐的。他爱唱,闲暇的时候唱两句,与人交谈兴奋时也会唱两句。他是不害羞的,唱的也很自然、放得开。对于我来说,儿时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躺在父亲身边在京剧的唱声中入睡,那是一种踏实与幸福。有时候会来几位同样爱听京剧的老人,家便热闹起来。但对于那时年轻的母亲来说,有时候这种唱的声音是不受欢迎的,因为这样太过于喧嚣了,打扰了生活,两个人的矛盾由此而起。父亲买回了二胡,晚上回来胡乱拉,母亲藏了起来,最终摔坏了;父亲买回了葫芦丝,晚上回来胡乱吹,母亲照样藏了起来,最终也被摔坏了。之后他便没有再买过任何演奏的东西,但每次出门都会带回来一些好的京剧光盘。这样母亲是不反对的,很多个听戏的晚上之后,我习惯了听,母亲也喜欢了。
父亲爱喝酒,并且很能喝。他在我身上期望过我也能够吹拉弹唱。这样的话,当我长大工作回家后,我们父子俩会摆好一桌喝得尽兴我演奏他唱。母亲和妻子会一旁笑我们爷俩的,多么浪漫的场景呵。对于音乐,我是让他失望了,现在为止我是样样不精通、事事门外汉。我还小的时候,母亲会和父亲有矛盾,还会因他喝得太多,并且很多时候都喝的大醉。对于喝醉了的父亲,我是既疼又恨的。疼他的身体,又恨他为何每次都这样改不了,都让我的母亲生气。至于现在,母亲便试图不去管他了,他也很少甚至不在我们面前大醉过了。有一年的春节,当父亲拉上我顺便叫着表哥就走了,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去了京剧社唱了几段便是请那些那是在我眼中看来是无所事事老头老太们吃饭了。那里面有个挺胖的大妈,确实有过,我还记得那时哥哥会和母亲告状说父亲又和那个胖大妈一起了,他俩一起唱的可带劲了,真的。我倒是没见过他俩一起唱戏,不过现在想想那时的哥哥真可笑,或许当时母亲和父亲也只当做笑话吧。
父亲的这种爱唱爱喝得个性至今没有改变,他像个小孩,我们这些孩子是他的孩儿们,他是我们的大王。在某个傍晚,放学后回到家的我和哥哥会听到屋子外边传来回到家父亲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唱过的京剧一样的精神,那样响亮,耐人回味。
“孩儿们,老爸回来了”,这是一位的父亲所能说出的幸福。
2007届毕业生 杨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