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我看过了,那些话我全不懂。
我以为你不必那么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自己却想说:“你想想吧,我是想透了,只有你嫁我一件事。能使我幸福,也使你幸福。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像我那么爱你。
她一定明白自己这次来苏州所抱有的希望。她或许会想:“我向他说一点什么好,真有点难于对付。”
如果自己对她说:“我为难得很,因为我爱你。”她会怎样回答?或者说:“不,这是不必要的事。”或者说:“这不新鲜,你信上不止说了一百次。”
如果我说:“你应当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感想和意见,答应还是不答应?”她会说:“我没有什么感想,也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我已经告诉你不必要了呢。”或者因为我愚蠢的发问,她生气了,哭了呢?
——而我真敢说:“你自己决定,或可或不可,当面作一个决断吗?”
我若真敢,她如果说:“不行,”我又敢说:“好,照你的意思办,这是你的自由吗”?
………
正当沈从文胡思乱想之时,有人来敲门了。他起身打开房门。见张兆和正站在门外,仿佛背书似地说:“沈先生,我家兄弟姐妹多,很好玩,请你去玩玩?!”
说完了,再也想不起该说什么。一切沈从文想象中的纷乱,在现实中竟是这样简便。于是,沈从文随了张兆和,一同回转九如巷三号。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