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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大師巴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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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8-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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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巴金,曾经说“长寿是一种惩罚”。他不只一次说到这个问题,他认为自己年纪太大了,对别人是负担,自己又不能工作,是一种在而不健,生存就没有意义了。他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把心掏给作者,把作品拿出来跟大家交流,失去了这一切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生存实在是没有意思,何况又确实真是很痛苦。 巴金年轻的时候,为了创作,经常熬夜。有时编刊物的朋友们逼稿,刊物又不能延期,他就常常熬夜。巴金后来说:“那时身体好,不怕熬夜。” 一般的印象中,许多作家都是随身带着一个小本,看到什么好的素材,就先抄下来。但巴金却没有这一习惯,他身边从来不带什么小笔记本,写小说之前也没有事先写提纲的习惯(现代文学史上,许多大家,例如茅盾,在写小说之前,都是要写提纲的)。 至于巴金写作时的状况,令后世感到最好玩的,是他夏天进行创作时的情景。80年代,他与姜德明在一次闲谈中曾说:
我年轻时很怕热。夏天,我喜欢打赤膊写作。光着背,只穿一条短裤。
巴金后来还回忆说:“我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写作。火车上、轮船里、小旅馆的油灯下,临时主在的朋友的家里,……什么地方都可以写。抗战期间,我随身带着一块墨,走到什么地方,找个小磁盘,倒上一点水,磨好墨就写。除了一枝笔,我是一无所有。” 还有这样一个故事。马绍弥是巴金的养子,母亲罗淑在生下绍弥20天后,得产褥热病,不幸逝世了。11岁那年,父亲马宗融又在贫病中逝世。马绍弥的父亲生前是复旦大学法国文学教授,是巴金的朋友。巴金在料理完友人的丧事后,便把绍弥接回了自己家。从此,马绍弥成为巴金家中的一名成员。 小学毕业那年,马绍弥拿着学校发的履历表为难了。因为他不知道,在家庭成员、社会关系这些栏目中,该怎样填?回到家,绍弥将履历表交给巴金。巴金看了看,在家庭成员一栏中填下这行字:
李尧棠父执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职员。
写完后,巴金又关照了一句:“你以后就这样填。” 此时正是50年代初,“巴金”之名早已蜚声文坛,新中国一成立就在文化界担任要职。但是,在巴金心中,他只不过是一名编辑,一个职员。
(八)愛國的巴金 年轻时的巴金,尽管信奉过无政府主义,但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一直是巴金性格中最为突出的两部分。 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巴金在国际上获得众多奖项,但在每次答词中,巴金从来都不把荣誉归为自己,而是国家。在接受法国荣誉勋章时,巴金说:“这次总统阁下光临上海,在我病中给我授勋。我认为,并不是我个人有什么成就。这是总统阁下对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尊重,对历史悠久的中国文化的尊重,这是法国人民对中国人民友好的象征。” 1949年7月,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在京召开。会议期间,巴金与叶圣陶先生相遇,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两双眼相互注视着,不觉都热泪盈眶。原来,在此以前,在香港的叶圣陶误听别人传言,以为巴金去了台湾,非常着急。于是,便写信给在上海报界工作的黄裳,表示惋惜。黄裳把叶老的关心转告了巴金,巴金很感激。确实,曾有人劝巴金移居海外,但是巴金没有听。他觉得,既然人民拥护共产党,他就应该留下来,和人民在一起。 “对我的国家和人民,我有无限的爱。”巴金经常这样说。1979年,巴金从“文革”的磨难中走出后,重访青年时代留学的巴黎。每天早晨,静静地坐在窗前椅子上,他说,他看到的不是巴黎的街景,而是上海的淮海路,北京的长安街,杭州的西子湖,成都的双眼井……他想念祖国,想念亲人。
(九)巴金談文學 巴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有人把文学的作用,一会儿说得很高,好像能治百病;一会儿又不重视,随时可以把一些作家、作品打下去。其实,文学的作用主要是长期水滴石穿,潜移默化。我文章中反复讲,说空话没有用,还是做点实际事情好;我写了几百万字,很难看出有什么实际作用。我想做些实际工作,可是又不会做。我就有了矛盾,有了痛苦。我只能写写文章,努力写真话,结果还是好像讲了空话。
巴金所坚持的,正是“水滴石穿,潜移默化”的文学观,他的“激流三部曲”是这样,《随想录》也是这样。
(十)巴金的晚年的兩個願望 巴金晚年一直有两个愿望,第一个是现代文学馆,第二个是文革博物馆。 1985年巴金即倡议建立中国现代文学馆,他觉得,很多的资料散失在私人手里,不能集中起来供研究者去研究,是一件很大的损失,他就希望有这么一个机构,能把我们国家那么多年积淀下来的文化资料放起来供人研究。他看到中国兴批判,批判以后这些文章就见不着了,这种博物馆性质的馆藏,它虽然不说话,但它在那儿摆着,后人就可以根据这个能够发掘一些里边的内涵,能够更了解当时的社会发展形势。如果还保存在私人手里,再遇到文化大革命就全完了;如果在一个国家机构里就能得以保存。所以他特别希望有一个机构能把这些资料完整的、完好的保存下来。 现代文学馆的愿望,巴金已经实现了。现在对于他而言,还有一个,那就是修建“文革博物馆。”对此,巴金曾说:
我写文章主张建立“文革博物馆”,收到很多不认识的人来信,都赞成这个意见。我的一些朋友也都赞成。只要经过“文革大革命”的,没有人会不赞成。“文革”已经过去十年,“文革”造成的精神和物质的灾难,永远留在历史上,这是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历史教训、我写了几篇文章专门谈这件事。
(十一)《隨想錄》是部什麽樣的書? 巴金晚年最重要的著作无疑是《随想录》。对巴金写作这部作品的背景,《巴金传记》是这样说的:
“《随想录》的那篇短短的‘总序’和谈影片《望乡》的第一篇,都是1978年12月1日写的,同时发表在同月17日《大公报•大公园》上。这个日子很有意思,因为第二天,12月18日,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第三次中央全会开幕。邓小平说:‘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我们冷静地估计了形势,考虑今后的路怎么走,界限的划分是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这次会议确定了一系列的新的方针和政策’。……三中全会的召开,巴金开始发表《随想录》,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表示全中国的人,从中国共产党的高层领导,到一个普通的作家,都在深思同一个题目:过去的那一切灾难是怎样发生的,今后的路要怎样走?”
巴金的思考就写在这本《随想录》中。全书五集一百五十篇,包含了作者对历史特别是对“文化大革命”的深层思考。所谓“文化大革命”,“就是披着‘左’的外衣的宗教狂热。那么人兽转化的道路也就是披上‘革命’外衣的封建主义的道路了”。他提出了一个建立一个“文革博物馆”的主张:
用具体的、实在的东西,用惊心动魄的真实情景,说明二十年前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牢牢记住“文革”的人才能制止历史的重演,阻止“文革”的再来。
人们无从预测一座叫做“文革博物馆”的建筑物何年何月才会出现在地面上,但是,正如一些评论巴金的文章所指出的:“这部书,可以说就是一座袖珍的‘文革’博物馆。假如他年真的有那么一天建成了这博物馆,那么这书将是博物馆的最详尽的说明书。” 另外,巴金也和他的养子马绍民说过,他的所有作品中,他最满意的是《随想录》。
(十二)巴金故事•錢是用來買書的 巴金大部分的藏书,现在都已捐出去了。但在原先,汽车库、储藏室、阁楼上、楼道口、阳台前、厕所间、客厅里、卧房内……在巴金偌大的寓所内,曾经到处都是书。巴金爱书,在文化圈内是出了名的。他的藏书之多,在当代文人中,恐怕无人可比。 藏书多,自然在于书买得多。 巴金胞弟李济生曾谈起四哥爱书、买书的情况:
说到他最喜爱的东西,还是书。这一兴趣从小到老没有变。在法国过着穷学生的清苦生活时,省吃俭用余下来的钱,就是买自己喜爱的书。有了稿费收入,个人生活不愁,自然更要买书。“一•二八”日本侵略军的炮火毁去了他的住处,收藏的书也随之毁了。习惯已成,兴趣所在,书慢慢地又积累起来。去日本小住一年,就买了许多英日文版书带回来。有的名家作品他会不遗余力地搜集各种文字的译本。住屋几乎全放满了书。解放后搬了家,房子宽敞了,书架、书橱也随之增多增大。书房内四壁皆书,客厅内也顺墙壁一溜立上4只大书橱,连走廊上、过道上也放有书橱。一句话,无处不是书了。
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巴金一家生活已很拮据,只剩下57元银元。萧珊从菜场买来价廉的小黄鱼和青菜,用盐腌起来,晾干。每天取出一点,就算全家有了荤腥蔬菜吃了。这两只菜,竟然支撑了全家半年的伙食。 一天傍晚,楼梯传来巴金沉重的脚步。萧珊和养子绍弥迎了上去,只见他提着两大包刚买的书,气喘喘的。萧珊问道:“又买书了?”“嗯,当然要买书了。”巴金回答道。从来就十分尊重,也什么都依着巴金的萧珊,这时说了一句:“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巴金问也不问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就说道:“钱,就是用来买书的。都不买书,写书人怎么活法?” &nbs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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