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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前后二中地下党概况

日期:2011-11-08 17:07作者:杨钦文章来源:本站原创点击数:4078次

 我老家是青县。1927年我15岁时由杜林高小考入直隶省立二中(现沧州市一中),校长室沧县绅士刘香侯。刘香侯在学校完全是封建统治,所聘教员大部分是清朝末年的“举人”、“秀才”。所授课程除英语、数学外,大都是古文,图书馆的书籍也都是“诸子百家”这一套。我们当时读不到别的味道的东西,思想禁锢、沉闷。“北伐”给二中带来一次大的冲动,学生思想开始活跃,学生们上街游行、讲演。北洋军阀垮台后,各种各样的书报杂志换了论调,许多新书报、新杂志流入学生中间。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一类书更不用说了。当时同志们谈论的不再是“四书”、“五经”,而是新鲜东西了。学生的衣着也开始由长袍马褂改为学生装。这样的变化当然会触动刘香侯在二中的统治。1928年学潮的导火线是食堂伙食问题,当时学生的伙食是自费,质量次,学生不满意,大家一起来就不仅仅是伙食问题了,而是提出打倒刘香侯的口号,还组织了一批学生到天津国民党不情愿,一致要求更换校长,刘香侯和地主豪绅尚摸不透国民党政府的真脉搏,压学生怕上头不答应,采取观望态度,后来局面使刘香侯无法收拾就倒台了。

刘香侯倒台后,由杨学山任校长,外号叫杨大牙。“一朝田子一朝臣”,教职员陆续换了。训育主任换了个姓赵的,又来了一位史地教员王振华。王振华在讲授史地课时,每堂课都介绍不少新兴社会科学,学生们很受启发。因我也好读书,向他借阅了《国家与革命》、《论两个策略》等书。后来熟了,我和李新政同学给他提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青年应该读什么样的书?另一个是青年真正的出路是什么?他听后很兴奋,过了几天老师在礼堂作了一次报告,专门谈了这两个问题。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他说青年应该读与你奋斗前途有用的书,青年真正的出路是为人民做贡献。当时我们队他虽然接近很多,但因年幼尚不完全了解党的组织。可他不大接近我们,之帮助我们成立社会科学研究会、文学研究会。成立时他都亲自参加,并讲话鼓励。他不打分析研究时事,也不批判当时国内外新闻,但他传播马克思主义,介绍苏联十月革命后的情况,对二中以后建党在思想准备上起了一定作用。

1931年我进入高中后,学校来了潘企明(潘漠华)、武月亭两位老师。潘老师任高中国文课,他介绍无产阶级的进步文学和自唱阶级腐朽文学区别,从思想性到艺术性一一举例说明,讲得很明白。还以马列主义的观点分析当时的时事新闻,教我们如何读报、如何读文件、如何分析问题、总结经验教训等等。他还介绍了中共苏区的情况,使我们视野大大开阔,思想境界产生了飞跃,渴望接受党的教育,为党的事业而工作。

九一八事变后,学校开始罢课,上街下乡宣传抗日。我们几个人表现更为积极,在学校内组织了“反帝大同盟”,团结一切抗日的力量,同时成立了“一•四壁报”社,我任编辑,李鼎声(李伟)为副编辑,在潘、武二位老师领导下,我们几个人写、刻、印、发,昼夜忙碌,出小册子,出报。小报上有短评、新闻、报道、校闻等,影响很大。后来校当局指使反动的“国术会”也出壁报,为国民党涂脂抹粉,结果无人看。他们气急了,夜间偷偷向我们“一•四壁报”上刷粪便,这当然挡不住大家看“一•四壁报”的欲望。

10月末的一天,老师把我叫到他的房间,谈了长时间后,他表明自己是共产党员,并说:“打算介绍你入党,你同意吗?”我兴奋地说:“同意!”他说:“那好,我介绍你算咱们学校的临时党员,等天津批回来才算正式党员,现在是同志了,老武是咱们人(指武月亭老师)。”我出屋时让我叫刘树功(刘建勋)谈话。后来一天在十字街南边的一个饭庄里聚会,算老师请客,吃饭时说明这些人都是同志了,当时有潘、武二位老师、李鼎声(李伟)、刘树功(刘建勋)、陈玉玑、王耀臣和我参加。

老师在校期间,曾去天津两次,一次带回油印机一台,用来秘密印刷传单、小册子。芳寒假时,老师感到下学期回不来了,对一些事情都坐了妥善安排,把油印机留给我,并规定了通信地点、方法、收信人姓名等等。寒假期间,老师曾给李鼎声来了一封信,说天津已批准你们为中共党员了,指定我为支部书记。李鼎声给我家去了一封信告诉了我。开学后第8天接到化名“王文之”的来信,我们按预先规定用碘酒刷信纸背面,显出了字迹,内容大意是批准你们六人为正式党员,大羊(杨)为支书,小李子为团支书,并希望派人来天津直接联系,到津后用信同志高工学校齐××(名字记不清了),自有人找你。六个党员是:刘树功、陈玉玑、王耀臣、陈绍堂、张德让和我。团员是李鼎声、刘义松。当时党团不分,共同开会,共同开展工作。我把信在秘密会上让大家传阅了一遍,最后一致推选我去天津联系,每人出五毛钱作为路费。我到天津后在北站(当时叫总站)下车,住在河北福寿客栈,理基写信发出。第二天上午九点来一青年学生,手拿我的信,到我房间推开门就大声说:“这是你写的信吧?”我说:“是啊!”他又说:“对不起,你这家伙写的地点不明白,叫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本打算回去,又怕你找不到咱表哥。”我一听这话显然是说给别人听的,我便说:“对不起,一慌把字写错了。”我进屋问我:“你是由哪里来的?”我回答说:“沧县。”他问:“是什么学校?”我答:“河北二中。”他又大声说:“你等会,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表哥在家不,你先别处去,他要在家咱俩一同去。”约一个小时后他回来说:“在家,咱们走吧!”我们走到金刚桥西侧的一个公园,有二人正等着我们,他领我到金钱作了介绍,就走了。这两个人一位约40岁姓陈,另一位史20岁左右的青年姓王,他们没问我姓名,我向他们把二中建党情况及沧县地方的情况一一做了汇报,大约谈到中午12点多钟,老陈说:“沧县二中建立党支部已经批准,并且去信通知你们了,今后希望选择优秀的统治多发展一些,最近准备派人到你们那里去就地指导工作。”把派人去沧县联络地点定为沧县乐善园小学,找张德让。先以信通知,定下暗号让张德让去接,这比直接去二中安全。他回头向小王说:“该你的啦!”小王说:“我没什么,我任务团可以半公开的吸收青年或用其他名义吸收青年。”老陈说:“我们吃饭去吧!”在一家小饭铺吃完饭,问我路费足不足,然后分手了。究竟二位同志是何身份,是省委还是市委?这些当时是不能询问的,就是王,陈也不一定是真姓。我回来后,向大家秘密传达了经过,大家得知上级党派人来指导工作的消息,都有说不出的高兴。

19324月间,天津上级党组织廖华(当时叫老夏)来沧县。一天晚上坐摆渡过了运河,在河西不远的一个大坟场里开会,党团员都参加了。廖华讲了国内革命形势、日本帝国主义侵华形势,最后要求支部向工农发展,开展抗日运动,罢工罢课,动摇反动派的统治等等。经过大家反复研究,决定派刘树功、王耀臣二人打入青红帮组织内,以入帮为掩护,实际上要打入码头工人和工厂工人中间。他二人通过关系在北门里一家“摆香堂”,磕头认了师、排了辈”。派我我到沧州火车站铁路工人中进行活动,我给铁路工人作了三次抗日报告,因为只能说大道理,所以他们只是敬而远之。又派张德让、陈玉玑到农村进行工作,在河西一个乡村小学发展一名姓白的教师入党。

我们在学校这样活动,引起了校当局及地方豪绅的注意,他们阴谋扑灭革命的火焰。1932626校长杨学山派人把我叫去,在校长室他手指着就要张贴的布告说:“驻军团长指定要你们这几个人,我考虑你们年轻,把你们开除学籍,立刻离开学校,免得被抓走。”说完立即把开除布告贴出,大意是:查学生杨钦、刘树功、李鼎声、陈绍堂、陈玉玑、王耀臣、刘义松七人不守校规,煽动闹事,予以开除学籍,令其立即离校。当时由于我们年轻缺乏斗争经验,又没有直接领导我们,离开学校就各奔前程,失去了联系。行李物品委托沈士敏收拾起来,油印机由李鼎声收拾起来转移给张德让。我们几人大部分到了天津、北平。

我由姚官屯车站上火车来到北平,展示住在北大第三宿舍,准备在考学校。约住10余日,一天在北大三院饭馆吃饭,巧遇老师,真是喜出望外。他问明我的住处,说今天还有事,明天中午请我仍在这里吃饭,并到屋里坐坐。第二天中午我们吃完饭,在我的住室把二中建党支部直到被开除的经过,详细的作了汇报。老师说革命受挫折时难免的。又问我愿意不愿意再北平恢复党籍,我说同意恢复。他说先给你介绍一个新文艺团体,以后自有人找你。从此,我参加了文艺中学教员成立的“新文艺社”,出版像上海“文艺新闻”式的刊物,还有报告会等十公开的。后我转为递送党内秘密文件《北方红旗》。三个月后,经上级党的谈话,正式恢复党籍,在沙滩支部工作。1934年或1935年。忽然看到天津《庸报》或《益世报》上刊载老师牺牲的消息,内容大意是“共产党要犯潘漠华……被判七年徒刑,自己认罪服判,入狱后身患重病,于×月×日死亡……。”当时陈玉玑在北大读书,住津南试馆,我常到那里去,我们看后很难过,还大哭了一场。老师革命的先驱,是二中革命火种的传播者,是我们的良师,我们怀念他,哀悼他!

注:杨钦,1931年在沧县二中入党,并任支部书记;因发动学潮被开除学籍,后在铁路工作多年,1977年在唐山铁路建筑段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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